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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轶事
芝原平三郎:枪毙于提篮桥监狱的第三个日本战犯
发布日期:2014-6-26  发布人:匿名  访问人数:1408   收藏(0)

芝原平三郎:枪毙于提篮桥监狱的第三个日本战犯

 

抗战胜利后,国防部上海军事法庭设立于虹口北四川路江湾路口1幢坚固的大楼内。1946年4月至1949年1月26日,共计审判日本战犯百余人,结案者116人,其中判处死刑14人、判处无期徒刑22人、判处有期徒刑75人、无罪释放5人。上海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的14名日本战犯中,大多在提篮桥监狱内执行枪决。1947年11月22日中午2时,随着二声枪响,罪恶累累的日本战犯、日特机关情报主任芝原平三郎被中国法警枪决于提篮桥监狱,他是枪毙于该刑场上的第三个日本战犯。《中央日报》、《申报》、《新闻报》等媒体纷纷予以披露,让人留下了不该忘却的记忆。
  
  一个“中国通”的罪恶人生
  芝原平三郎日本广岛人,生于1903年,其幼年、少年时代就居住在中国的东北地区,以后又长期混迹在北京、天津一带。江湖上,黑道上平民区都厮混过。交际广泛,狐朋狗友众多。芝原语言功夫很好,除了精于母语日语外,能说一口流利的北京话,京片京腔,还会说上海话、杭州话。加上他比较熟悉中国各地的风土民情,嫁丧喜庆,因此平时常常吹嘘自己是一个“中国通”。芝原原是日本浪人。搞情报活动是老手,阴谋诡计,二面三刀,20世纪30年代,芝原曾在杭州西子湖畔活动,充任杭州日本特务机关情报主任。1941年春,芝原受侵华日军杭州特务机关长渡边一郎的派遣,他来到浙东重镇宁波,他通过天宁寺一个和尚的关系,落脚在宁波市区。芝原摇身一变,伪装成湖南省米行的商人,化名徐志统,到浙东采购粮食,平日芝原假充斯文,身穿青布长衫,下着布鞋;有时也改穿毛哔叽影条西装,足蹬黑色皮鞋,上架墨镜,头戴呢帽,举止阔绰,涉足官场、交游商界,出入酒肆、妓院、舞厅,行踪不定。实质上他出入各种场合,利用充裕的情报经费,广泛收罗一批社会渣滓、商人、职员为其搜集各种军事、政治、文化情况,发向日特机关的大本营。
  1941年4月,在日军攻占宁波的前夕,芝原用黄金美钞收买了宁波镇海炮台的国民党军队的官员。当日本舰队进攻镇海时,要塞守军放弃优越的地形条件,在内奸的策动下,放下武器,不战而逃,使日本军队轻而易举地登陆入侵;为此,芝原获得日本上司的嘉奖。芝原为了利于侵华日军迅速入侵宁波城区,针对当时宁波旧城区街巷众多迂回曲折,断头路比较多的特点,芝原联想起《水浒传》宋江三打祝家庄时,为了对付“盘陀路”,“梁山好汉石秀等人在路口作暗记,从而使宋江免陷迷魂阵率领兵马长驱直入,大获全胜的故事。”一肚皮坏水的芝原平三郎就使用了他精心制造的“杰作”,用“仁丹”广告,暗示信息,为日军指路。他布置几个亲信,深夜出动,第二天清晨宁波街头巷尾出现了奇特广告,长方形纸张,四周印有粗线,中书“仁丹”两个仿宋字,广告分直式和横式两种。开始宁波市民不解其意,还认为是哪个日本商人心血来潮一种商战策略。原来这是芝原平三郎的险恶手段。横式广告示意街巷不通,直式广告暗示可以通行,为日军入侵指路。这一着果然阴险毒辣,使侵占宁波的日军大大提高了行军速度。当日军入侵宁波后,芝原卖力拼凑傀儡班底,以华治华、以华控华。先后建立了“鄞县维持会”、“宁波商会筹备委员会”、“妇女会”等组织,把一些汉奸推上第一线,委任他们充任会长、理事长,自己则躲在幕后遥控指挥,并把特务网络遍布各个角落,如果哪个不听话,就向那个开刀。
  为日军行军作向导,也是芝原的情报活动的内容。如1942年初夏,日军准备从宁波取道宁海、新昌,进发金华,当时,浙东地区,山峦重叠,交通不便,急需向导。芝原派出亲信,第二天就带来一名原是“跑单帮”的小贩,原先他为了逃避层层的检查,他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山路。这个丧失国格的小贩经芝原重金收买后,无耻地为日军带路,让日军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
  芝原除在杭州刺探情报,敲诈勒索外,还在西子湖畔的六公园一侧设立秘窟淫窝,被其强暴、糟蹋的青年女子竟多达百名之多。不少女子被走上绝路,不少家庭遭受劫难。据当时杭州市民揭发,芝原平三郎不设手段玩弄女性:道貌岸然,以公子哥儿的身份,谈恋爱之名对涉世不深的女学生进行诱奸;以介绍职业、推荐工作为诱饵进行骗奸;采取暴力行为发泄兽欲、实施强奸;通过“荐头店”(保姆中介所),把报姆招到家中,对她们调戏侮辱;有时还采取盯梢、跟踪的办法追踪女青年。有一次,芝原在西湖边看到一位美貌的女学生,正与一名男学生亲热地在湖边散步,芝原心生一条毒计,他唤来一名走狗,故意冲撞这名男学生,与之发生磨擦,然后找个借口,把这对男女青年带到六公园一侧的寓所,把男青年毒打一顿,推到大阴沟内窒息而亡;把女青年进行百般凌侮,最后导致她严重伤害、精神错乱。总之,芝原平三郎在杭州市民中,臭不可闻,称他是一条糟蹋女性的色狼;一个残害群众的“花花太岁”。
  1943年春,芝原平三郎灰溜溜地离开杭州,住在上海虹口荻斯威路邢家宅路18号。后来他又化名李秀山,到苏州观前街的玄庙观内开设了一家咖啡馆,以此为职业掩护,并在苏州买下一幢带有庭院的房子,继续从事间谍情报工作。汪伪时期,苏州系江苏省的省会,各种政治势力纠合在一起,芝原平三郎又乘机作额,犯下了滔天罪行。
          
  毙命提篮桥监狱刑场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中国人员清算了部分日本战犯的罪行。从同年12月16日起,到1946年5月1日止,中国国民政府先后在北平、沈阳、南京、广州、济南、汉口、太原、上海、徐州、台北10个城市设立了专门审判日本战犯的军事法庭。从1946年4月起,审判工作正式进行。日本战犯(包括嫌人)的确定和审判,主要分为两大类,一是高层决策者,担任较高职务、由国民政府圈定的;一是发动老百姓检举的、作恶多端直接残害群众的日军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如芝原平三郎等。位于北四川路底的
  早先在芝原平三郎手下干活的汉奸蔡某在苏州被捕,在庭审时蔡某供出芝原匿居在上海的地址。国民政府上海军事法庭以此为线索,在上海把芝原捉拿归案。关押于提篮桥监狱, 1946年9月26日,次对芝原平三郎进行开庭审理。开始,不久又再次审理。庭审中,宁波的李子瑜、曾良秉、吴小毛妻等三位被害者在庭上用他们切身的遭遇及受到的迫害,出庭作证,杭州方面的有关人士也以确凿事实,揭露其罪行。。
  1947年1月,国民政府国防部在上海江湾殷高路设立上海战犯拘留所(后来改称上海战犯监狱,原址现系上海劳动教养所,但内部设施已改动)。1月16日,提篮桥监狱在押的,包括芝原平三郎在内的186名日本战犯全部移押江湾殷高路。同年7月19日,上海军事法庭经过多次庭审和确凿证据,对芝原平三郎宣判死刑。次时,国民政府的权威性报纸《中央日报》,还在第二版上,以“花花太岁判处死刑”为标题,刊登了一则简讯,全文如下:“据称‘花花太岁’之日本战犯芝原平三郎为前日本陆军特务机关情报主任,在战时作恶多端,19日被上海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由于殷高路的设施比不上提篮桥监狱,不久前,一名判处死刑的日本战犯中野久勇曾在那里逃跑,典狱长邹政之少将被国防部撤职,押送南京关押审查。因此,后来上海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的日本战犯又全部关押在提篮桥监狱。
  同年11月22日,上海军事法庭的检察官接到上级密令,召集部分法警,驱车来到提篮桥监狱。法警入监后,首先报告典狱长徐崇文。徐典狱长是个老狱官,湖北汉阳人,毕业于湖北省立法政专门学校,最早在北京陆军监狱、京师一监干过,一度转到检察厅,后来在江苏几个监狱当看守长、科长,30年代起在湖北、陕西、察哈尔等几个监狱当过典狱长。1946年6月,从南京老虎桥监狱的典狱长的任上,调到提篮桥监狱。在他任上已经办了多名汪伪汉奸犯和日本战犯的处决。这次徐崇文验过法庭开出的“犯人提押票”,把关押狱中的日本战犯芝原平三郎提押出监,走出监狱二大门,沿着监狱外围墙,穿过上海警察医院(今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医院住院部),来到监狱刑场(刑场位于今新岸礼堂和孝和广场处,当时刑场与监狱有围墙隔开,而且没有边相通)。这个刑场除了梁鸿志等汪伪汉奸犯在此毙命外,日本战犯黑泽茨男、富田德已分别于1947年8月13日、14日被枪决于此。因此芝原平三郎是提篮桥监狱刑场上毙命的第三个日本战犯,此时的芝原平三郎已有47岁,头发斑白,蓄着八字胡,神情木然,脸色偏黄,略带浮肿,身穿一套黄色的旧军服,脚蹬一双军用旧胶鞋,在二名中国法警的押解之下,慢慢来到设在刑场中间的法庭处。上海军事法庭的执行检察官简明扼要地问清芝原的姓名、年龄、国籍、籍贯、捕前职务、居住地址等基本情况后,正言厉色地宣布,根据国民政府国防部的核准,今天对你芝原平三郎执行死刑,你还有何遗言要说,有何遗言要书。
  芝原平三郎眼看自己末日来临,还要作临死前的表白,他颤颤微微地用中文说道:我生为日本人,死为日本人。但是,我长期生活在中国,熟悉中国,中国也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是为中日亲善而战,为日本天皇而圣战,日本战败,这是天意,而不是天皇之错。今天我被执行,死有应得,死不足惜。检察官先生,请允许我修书二封,以告慰后人。经监刑的检查官同意后,芝原就在法庭旁预先准备的方桌上铺好信笺,提起毛笔,落笔书写。一封他写给日本的长官小仓和白川,另一封写给中国国民政府。这二封中芝原还在侈谈什么中日亲善、共存共荣之谬论,真是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遗书写毕,芝原还向军事法庭的执法官提出,“贵国是文明古国,长期以来对婚丧之事十分隆重,我听说上海地区死人丧葬入土时,他们要有五个领子、 三个裤腰,我马上就要去见上帝,请允许我更换一套清洁的军服,一双干净的胶鞋,让我干干净净地走向另一世界。”军事法庭的检察官在提篮桥监狱刑场已执行过多名日本战犯,对于这个特殊的、又合乎常理的要求,今天还是第一次碰到。也许芝原想拖延一点时间,也许他一种精神寄托,反正他已死到临头,无非相差几分钟的时间。所以,检察官爽快地答应了芝原的这一特殊要求,让芝原更平三郎原地等候,马上命令法警取来一套衣服,让芝原当场换好衣服,被二名法警押上行刑椅(有铐背的椅子)。芝原坐在刑刑椅上,左右两边各被一名法警按住,另一名法警举起手枪,对准芝原的后脑,“啪――啪――”连发两枪,子弹从其左脑进去,右脑穿出,污血汩汩地从弹孔中涌出,脸上一片血污,芝原啪地一声连人带着行刑椅一起倒在地上。这个至死不悟的恶贯满盈的日本战犯终于结束了他可耻的生命。监刑的上海高等法院的检察官按照惯例,上前把尸体作了验证,并拍照存档。在场的新闻记者也拍下了这一历史的记录。

  (作者徐家俊,原载《档案春秋》2008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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