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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田之章:卧读
发布日期:2016-11-8  发布人:匿名  访问人数:807   收藏(0)

不久前写过一篇《夜读》的小文。夜读说起来似乎意境很美,其实也不过是利用晚间那一段时间罢了。

  一整天的正襟危坐后,晚上回到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拉上窗帘,打开电灯,如果再要翻看几页闲书,那么第一要紧的是先放平身体、伸开腿脚,取躺倒这个姿势了。所以对我来说,夜读就是卧读,卧读也大多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进行。

  正如读书不必论夜与日,读书的姿势也不必论坐与卧也。吾乡有俗语云: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我之喜卧读,说到底只是图个安逸。再要说有什么意思,也就取一个“静”字而已。结束了白天的熙来攘往,卧读,另一种恬适宁静的生活开始了。

  避开了喧嚣,放平了身体,心身都安顿下来了,可接着“读什么”的问题又来了。照欧阳修《归田录》里的说法,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词。但据我的经验,卧读之书,并无一定,但顶不行的恰好就是这小说。这或者是由于自己的偏好,我总以为,与夜的氛围、卧的姿态相协调的,必定是直接表情达意、拿起来就能看出意思的书,而内容离奇曲折者不与焉。因为有这样的偏见,我就不得不舍小说而取散文随笔之类了。

  还有一点缘由就是,业余的读书写作,总想使看的与写的,使自己的文章与思想的面目稍微带点活气,有真情有趣味。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平时就形成了一个习惯,到别人那里,常有意无意地想瞥一下人家的书案床头,看看那里摆的是一些什么样的书。这一看不打紧,却有了一个发现:置于办公桌前的书,大多是与工作有关的;置于卧榻之侧的书,大多是与爱好有关的。这样一看,一个人的性情趣味便看出个八九分来。所以有人说,一个人的书房不可给人看,怕被别人看去了心思。这是有几分道理的。

  接下来便是书的重量了。卧读与坐下读、站着读不同,书不能太大、太硬、太厚、太重。太大太硬则不便翻阅,太厚太重则不便持举。一些书往往是厚度大于深度,分量小于重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一块砖头,不多久便两臂酸困,举不起来了。也有一些书思想内容都不错,就是装帧不太讲究,细字密排,顶天立地,实在不适合安放在枕头边。

  “卧览床头书,睡看机中织”,“趁凉行绕竹,引睡卧看书”。卧,令人彻底放松,再加上“读”这一精神的探险与旅游,其乐为何如?但这卧读的书,须没有以上缺点才行。如果是那种俗劣的书,恐怕只能发挥“引睡”的功能。虽然在患失眠症的人而言,这种书也是值得感谢的,但毕竟不是卧读的本意了。

  清代袁枚说:书非借不能读也。对我来说则是:书非卧不能读也。中年以后,腰椎和颈椎渐渐不好,“坐卧只多少行立”。长时间的读书就更非卧倒不可。说也奇怪,这几年成本大套的书竟也读了不少。虽只是走马观花粗粗翻阅一过,但回想起来,仍不能不归功于这卧读。

  后来,单位建起了体育馆,同事们自发成立了一个羽毛球小组。为缓解身体的老化,我重操旧业,把业余时间分出一半给打球,就等于把卧读的时间减少了一半,并美其名曰:只有打球可以忘记读书,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球。读书与打球,差不多是我业余生活里仅有的两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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