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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散文
沙坡头,直或者圆
发布日期:2016-2-13  发布人:匿名  访问人数:908   收藏(0)

在甘肃,在沙坡头,我看到它的风景,并且跪服。

入大漠,必说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唐开元二十五年,身负朝廷使命,王维前赴边塞,单车简从。王维想必是孤独的,这种孤独就体现在那缕笔直的孤烟。树少极,而风欲止,阳光如瀑,大漠的长河,绵延在他眼里,一轮胎盘似的落日,宣告着又一段漫长岁月的开端。王维知道,他的目的地已到,大漠彼端那条奔流的黄河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将落日的缕缕金晖尽数吸纳,一个圆字,似乎暗示了他苍茫的心境,在如此的边塞,在如此的情境之中,只有站在沙坡头之巅才能深切感受。就暂且不去想金戈铁马了,不去想马放南山了,单是那茫茫大漠,就有他无法一眼看穿的漫漫前程。

世人都在中秋说月,而我却对中秋之日情有独钟。在抵达沙坡头时,正值中秋,我不知王维的那轮圆日是否是中秋之日,但我相信,永恒的太阳之光在照耀了王维之后,一直逶迤到了今天,并且将一直照耀下去。

久居南方内地,每天开门,满眼是浅丘,屋舍俨然,绿荫匝地,溪流潺潺,春绿夏热秋实冬寒。对于沙漠,只在电视上、在画册里、在书籍中多少有些概念上的认知,而对于真正的大漠,几乎没有过任何直观感受。到大漠去体验一次苍茫之旅,是我多年的向往,难得长假,我驾车出川一千多公里,终于到达甘肃的沙坡头。此时,有一缕一缕的阳光直射下来,四周一片金黄,晃得迷眼。中秋,本应万家团圆,而我却跑到这风与沙、沙与水、凉与热交替的地方,本身就是在追求一种感官上的错觉。

此行之前,我一直在典籍之中寻觅长生天的传说,然后我知道了腾格里,腾格里神是蒙古民间宗教里最高的神,是世界与人类的主宰,腾格里沙漠因此得名。西夏王陵离此不远,我相信李元昊是到过沙坡头的,面对如此浩瀚的大漠,可以肯定李元昊也是孤独的,他的孤独是一个人的孤独,是大漠狼烟的孤独,也是一个强悍民族巅峰的孤独。

如果将腾格里大沙漠比喻成浩瀚的天空,那沙坡头和通湖草原就是围绕其运转的一双日月,大漠、草原、黄河组成了一幅世界垄断性的旅游奇观。站在沙坡头上,一面是起伏纵横的大漠,一面是生命怒放的绿洲,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这是何等气势。黄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弯成一个太阳似的圆,犹如一条巨龙,裹挟着一身的王袍,向东直泄而去。黄河是母亲河,是中华民族生命的摇篮,她从世界屋脊开始集聚力量,一路狂歌,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势,流淌成了中华民族绵延数千年的不朽龙脉。

对我来说,沙漠是遥远的。无论是在电视上还是在画册中,大漠远远地向我们展示的都是最为壮美的一面,而另一面,好多人或许都不得而知。如今,我独自站在北门的治沙广场上,久久驻足观望。我知道,黄河曾经叫白河,是西北高原水土流失的黄沙才导致了河水的变黄,黄河以极大的胸怀包容了黄沙,长此以往,黄河未来的样子是什么样呢?我们无法想象,从明代到清末的200多年间,这一带的流沙向前推进了29公里,许多的村镇、草场、良田都被吞没;新中国成立后,治沙科技人员进驻沙坡头,经过了几十年的奋战,他们用“草方格”固沙,用栅栏阻沙,使得一些适合沙漠生长的草籽附着在沙漠表面,慢慢才出现大漠绿洲,这些绿洲再连成片,尽管有些慢,但也让我们看到了绿色希望。当我们驾车穿梭于戈壁之中,望见星星点点的沙枣树或者一些不知名的顽强小草点缀其间时,心头总能得到一些安慰。

我一直没有能够理解西北人为什么喜欢唱花儿,此时,我似乎有些领悟了,广袤的大漠,狂掠的风沙,哪里能够看到哪怕是一朵的小花呢?那是粗犷豪放的大西北人面对肆虐的黄沙寄托的一种期望,他们希望大漠里能够早日拥有如海市蜃楼般的遍地鲜花与绿意。

而今,顽强的沙坡头,在腾格里的边缘,在黄河岸边,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绿色长城,这长城是自然的馈赠,是勤劳的馈赠。是勤劳与勇敢在沙漠的尽头成就了那葱绿的田野、古老的村庄、成群的牛羊。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流失,季节在不知不觉中更替,然而那种不屈不挠的向上的精神,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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