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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散文
槐庭依然剑琴鸣(名人故居)
发布日期:2016-1-11  发布人:匿名  访问人数:918   收藏(0)

秋瑾故居——

  槐庭依然剑琴鸣(名人故居)

  秋瑾故居一隅    谭仲池绘  秋瑾故居一隅   谭仲池绘

  在岁月的烟雨中,它曾经苍老佝偻。沐浴盛世的艳阳,在昔日的旧址上,它又重新站立起来。

  丹桂飘香的季节,湖南株洲清水塘街道大冲村。络绎不绝的人流,正涌来瞻仰新落成的秋瑾故居——槐庭。

  槐庭的门楼,呈江南风姿,青砖黑瓦,飞檐翘角,古朴典雅。门楣上当年秋瑾手书的“槐庭”匾额,依然氤氲着鉴湖女侠的文怀清气,丝毫不减往日的剑琴风华。

  秋瑾(1875—1907),祖籍浙江绍兴,生于福建厦门。她藐视封建礼教,提倡男女平等,自称“鉴湖女侠”。先辈以耕读立家,从其高祖到父亲,为官清正,刚直不阿。秋瑾从小耳闻目染先辈的做人高标,立下“今古争传女状头,红颜谁说不封侯”的鸿鹄志向。1904年夏天,她毅然冲破封建家庭束缚,自费东渡日本留学。1907年1月在上海创办《中国女报》,不久又任大通学堂督办。她积极投身民主革命,先后参加过三合会、光复会、同盟会等革命组织,决心做中国妇女界为革命牺牲的第一人。

  怀着对秋瑾仰慕已久的虔诚之心,我缓缓移步于槐庭的亭廊厅堂房间。

  原建成于1895年夏秋间的槐庭,是一所由青砖风火墙围起来的三重院落。其建筑风格,集湘东民居特点与江浙徽派韵构于一体。大小房屋达十三栋一百四十六间,视野开阔,可望远山的青黛云霓,近挽荷塘的树影月色,是一座静谧幽深、充溢致远情致的庄园。可惜,因时代变故,岁月颠簸,槐庭亦如一棵受风雨凌弱的槐树,很快就衰败凋枯。现在的秋瑾故居,是在原主楼基脚上修复的。虽然比原来规模小多了,但有门楼、主楼、前堂后堂、左右厢房,复原大小房屋八十六间、天井十个,还有后山秋瑾练武台等。

  槐庭内院左右天井的玉兰树,是秋瑾当年从日本带回亲手植在天井的。只因后来一死一荣,便补栽了一株桂花树。也许是玉兰有情,将一片落叶临风吹到我脚跟前。我拾起来,放到手心,轻轻抚摸,仿佛有一丝清爽沁入心扉。其实,青春岁月的秋瑾,每一步都迈得很沉重、很凄情,甚至无奈。

  “九畹齐栽品独优,最宜簪如美人头。一从夫子临轩顾,羞伍凡葩斗艳俦。”这首写《兰花》的诗,不知道是不是秋瑾植玉兰时所写,但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她秋瑾是玉洁冰清的豪洒之人,羞与流俗为伍,更何况自己要嫁的夫君呢!然而,现实就那么冷峻无情,秋瑾正是随夫而寓居这座当年的“大冲别墅”的。那是1894年,秋瑾随父亲秋寿南赴湘乡履职来到湖南。后结识了曾国藩的长孙曾广钧,经曾广钧介绍湘乡豪富王黻臣结交了秋寿南。见秋瑾才气不凡,王黻臣欲娶为儿媳。为躲战乱,王黻臣在株洲一个叫老虎塘的地方(即今石峰区大冲村)兴建了这座华丽别墅“大冲别墅”。房屋竣工时,秋家将秋瑾许配给王黻臣季子王庭钧。王庭钧比秋瑾小两岁,曾就读岳麓书院,虽能吟诗作赋,但醉心利禄,无所成就。在秋瑾的内心深处,她很早就怀有“但恐所好殊,不遇知心赏”的思虑,对这所谓门当户对的婚姻心怀忧怨。然而,在那个封建礼教苛刻的时代,秋瑾为遵父命,于1896年5月17日与王庭钧结婚。从此便来到“大冲别墅”居住。秋瑾虽说生性刚烈,但饱读诗书,知情达理,她仍企望丈夫能不负她的心愿“琴瑟和鸣”,故将“大冲别墅”改名为“槐庭”。在秋瑾心中,槐之于庭,象征门户的兴荣和尊贵,其伟岸挺直,堪为人表。

  在槐庭居住期间,秋瑾辗转湘江两岸城郭、乡村、古道,行吟岳阳楼、屈子祠、贾谊宅、定王台、马王堆,还去浏阳结识了谭嗣同、唐才常。这一切让秋瑾读出了历史的沉重,人世的炎凉,百姓的冷暖,大地的苍茫。她入贾谊宅归来,心潮难平,赋诗道:“贾谊祠前载酒回,新声才赋管弦催。他年书勒燕然石,应有风云绕笔来。”1898年谭嗣同变法遇难,其浏阳老家被查封,秋瑾冒着危险女扮男装,从槐庭骑马去浏阳看望嗣同夫人李闰,并将谭嗣同的诗词、信札和《仁学》孤本带往北京,交给谭嗣同的挚友梁启超,《仁学》才得以明世。就是这样一个心如玉洁、志存高远的秋瑾,虽费尽苦心劝慰丈夫,王庭钧放荡行为多有收敛,亦能与秋瑾相敬如宾,但仍不思国家忧患,更不敢振翅高飞。终于,在槐庭苦熬了七载春秋的秋瑾,待儿女初长成时,便走出“重重地网与天罗,幽闭深闺莫奈何”的大冲村,踏上赴日求学之路和爱国革命的风云征途。一如她的诗中所写,“万里乘风去复来,只身东海挟春雷。忍看图画移颜色,忍使江山付劫灰?浊酒不销忧国泪,救时应使出群才。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

  在日本期间,秋瑾参加了革命团体“共爱会”,后改名为“实行共爱会”,“以拯救二万万之女子复其固有之特权”为宗旨。此后,秋瑾加入孙中山在日本组织的友情秘密团体“三合会”以及光复会和同盟会,并被推荐为同盟会本部评议员及浙江主盟人。1906年,秋瑾回国在上海创办《中国女报》,她在《发刊辞》中写道:“世间有最凄惨最危险之二字,曰黑暗。黑暗则无是非,无闻见,无一切人间世应有之思想行为等等。……然则曷一念我中国之黑暗何如,我女界前途之危险更何如?予念及此,予悄然悲,予怃然起,予乃奔走呼号于我同胞诸姊妹,于是而有《中国女报》之设。……吾今欲结二万万大团体于一致,通全国女界声息于朝夕,为女界之总机关;使我女子生机活泼,精神奋飞,绝尘而奔,以速进于大光明世界;为醒狮之前驱,为文明之先导,为迷津筏,为暗室灯;使我中国女界中放一光明灿烂之异彩,使全球人种,惊心夺目,拍手而欢呼。无量愿力请以此报刊。吾愿与同胞共勉之。”当我读完这段迸射着划破黑暗的思想光芒的激扬文字,仿佛自己也走进了那个黑暗的岁月,感受着底层民众尤其是妇女同胞的抗争呐喊,又仿佛看到秋瑾身着男装、神情庄重、手扶腰间佩剑的英武媚雅的照片,并于无声处听到了秋瑾心中的壮烈诗句——“金瓯已缺终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1907年7月6日,这是一个悲烈的日子。徐锡麟组织安庆起义失败,秋瑾不幸被捕。后发至山阴县。秋瑾面对严刑拷打,大义凛然,坚贞不屈。山阴县命其将平日所作所为用笔写出。秋瑾只写一个“秋”字,再强之多写,则写了“秋风秋雨愁煞人”七字,从此无论如何,不肯写矣,始终并无确供。7月15日凌晨,秋风怒号,落叶纷飞,山水呜咽,愁云密布,皆为一代女侠送行。孙中山闻讯,含悲题赠其“巾帼英雄”。

  槐庭,今日我终将离去。可我的这颗仰慕之心会长留这里。借用秋瑾自己的那首《题〈芝龛记〉》,或许更能表达我们对她的深深怀念:“莫重男儿薄女儿,平台诗句赐蛾眉。吾侪得此添生色,始信英雄亦有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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