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外传》里说,春秋时孔子偕徒外游,忽闻道旁有哭声,停而趋前询其故,哭者回答,少时好学,曾游学各国,归时双亲已故。“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逝者已矣,其情难忘,故感悲而哭。
“哭者”用以回答的这句话如雷贯耳,而“哭者”之悲,“子欲养而亲不待”,更是通于人性的悲伤和无奈。
人生苦短,而短暂的人生中又还有诸多阶段性目标。从小到大,要读书,要立业……一步一个台阶,实现既定目标。做得好的方能立德、立功、立业,做人、做事、做学问,达到人生完美境界。但时间总如白驹过隙,“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可谓“时不待我”。
《诗经》里有诗写道,“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意思是父母生我养我,拉扯我长大,呵护备至。我想好好报答,但父母的恩情如天一般,大而无穷,怎么报答得完呢!遗憾的是子女对于父母爱心的体验有很大的滞后性。一岁年纪一岁人,往往到了父母那个年龄时才真正体验到父母当年的良苦用心和生活艰辛。但父母又不能永远等待,“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此乃“亲不待我”。
“时不待我”和“亲不待我”同时交织于人的生命之旅。可人生脚步匆忙,有时顾此失彼,不免令人扼腕愧悔。古人的感怀,同样是今人心中的块垒。
孝,是不能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