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推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重大国家战略，是新时代引领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完善我国改革开放空间布局、打造我国发展强劲活跃增长极的重大举措。2024年长三角刑罚执行一体化运作会议暨长三角监狱学理论研讨会于8月27日在中国—上海合作组织国际司法交流合作培训基地隆重举行，上海、江苏、浙江、安徽三省一市监狱管理局负责人共同出席会议，签订了以评估数据共享、矫正项目共享、专家人才共享、工作经验共享为主要内容的一体化合作协议，并举行“四个共享”启动仪式，共同开启三省一市在刑罚执行一体化框架下的深度合作，旨在深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国家战略，持续提升区域刑罚执行一体化建设水平。江海相通，吴越一体，苏皖一家。经磋商，从本期开始，本刊设立“长三角瞭望”栏目，发表兄弟省市作者的作品。期待三省一市的理论研究骨干，互学互鉴，互促互进，共同打造长三角监狱理论研究高地，更好发挥先行探路、引领示范、辐射带动作用。

聚焦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的关键性改造探索——以“和枫细育”改造项目为例

上世纪60年代，毛泽东同志提出了“人是可以改造的”重要论断，成为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监狱事业的工作宗旨。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对监狱工作作出了系列重要指示批示，要求广大监狱民警继续弘扬优良传统，用心用情做好罪犯教育改造工作。“改造人”是监狱工作的初心，也是主业。实现监狱工作从“关得住、不跑人”向“改造好、不再犯”、从“输出合格公民”向“培养对社会有益公民”的全面提升，需要我们认真审视监狱工作的职能定位，牢固树立“监狱工作既是刑事司法程序末端，又是社会治理前端”的“两端”理念，重塑罪犯教育改造工作体系，着力实施基础性改造、关键性改造、增益性改造新“三大改造工程”①,尤其要在改造罪犯中把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作为关键性改造工程的重点，切实提升教育改造工作夯基破难增益的实效。为扎实推动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笔者曾在任职浙江省DE监狱期间分管教育改造工作，聚焦实效、贴近实战，积极践行“四治融合”②治理模式，坚持“一切业务数字化，一切数字业务化”工作方针，运用数字技术强化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的闭环管控，探索打造“和枫细育”改造项目，建立健全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体系，不断夯实监管安全稳定的基石，推进罪犯本质改造，向社会持续输出“一泓清水”,走出一条弘扬“枫桥经验”基本精神与教育改造罪犯有机结合的现代管理路径。

①基础性改造是把劳动改造、监管改造作为基础性改造来做实，积极推进劳动改造定岗、定编、定标准、定流程、定考核，加强对劳动改造的全过程监管，提升劳动改造工作标准化水平，更好发挥劳动矫正恶习、洗刷灵魂的作用；大力推进监管改造规范化建设，通过严格规范的管理和严明的监规纪律，来约束罪犯的行为，充分发挥监管对罪犯的惩戒教育作用。关键性改造是把罪犯矛盾诉求化解作为关键性的改造来做强，通过构建完善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机制，切实解决罪犯改造中的重点突出问题，实现对激化矛盾的有效转化。增益性改造是把提升罪犯的技能素养作为增益性的改造来做优，综合运用各种手段和方法，不断提升罪犯改造质量，努力使罪犯刑满释放后能够有益社会，实现监狱工作对社会的增值化。

②“四治融合”治理模式是指德治、法治、自治、智治有机结合的治理模式。

 

一、“和枫细育”改造项目的形成发展

20世纪60年代初，浙江诸暨创造了“依靠民众就地化解矛盾”的“枫桥经验”,该做法被毛主席批示全国学习推广。其依靠基层群众化解矛盾纠纷的成功做法，经过60年的实践和发展，至今仍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枫桥经验”最初的核心是改造“四类分子”,但也保护“四类分子”的一些基本公民权，是一种成功的社会改造经验，在改革开放以后，它逐步转化成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基本经验。进入新世纪以来，有关部门进一步发挥“枫桥经验”与时俱进的特点，在基层自治、法治以及平安建设方面都有创新做法。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作出了重要指示，强调要“善于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矛盾和问题，把‘枫桥经验’坚持好、发展好，把党的群众路线坚持好、贯彻好”。自2019年以来，新时代“枫桥经验”连续被写入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十九届五中全会《建议》《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和《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等重要文件中，这标志着“枫桥经验”不仅成为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成为了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重要组成部分，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作为国家刑罚执行机关，浙江省DE监狱自觉站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高度，牢固树立“社会治理前端”的理念，持续深化罪犯修心教育，坚持以矛盾诉求化解为罪犯教育改造的关键性改造重心，积极构建各类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体系，不断夯实安全稳定底板，确保实现了连续18年监管安全记录。但是，近年来，随着罪犯构成日趋复杂，囚囚、警囚、亲囚和社囚等四类矛盾风险潜在易发，尤其是动手打人、抗改袭警、涉法信访等案件多发、频发。为适应形势的发展变化，监狱深入学习借鉴“枫桥经验”的基本精神，牢固树立“调解‘小矛盾’累积‘大平安’”思路，坚持“细心、精心、耐心”标准开展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消除安全隐患，提升改造质量，努力向社会输出守法公民。2022年以来，监狱着重抓住罪犯矛盾诉求预测预警预防工作，总结形成以“一二三四五”为核心思路的工作体系，并进一步提炼出“排、说、劝、解、礼、和”六步工作法，在实践中取得了初步成效。监狱将上述做法凝练概括为“和枫细育”改造项目，同时积极运用数字化改革的成果，实现各类矛盾诉求“预警-排查-管控-化解-反馈”的闭环管控，体系化推进监狱除险保安工作，把安全治理的要求落到实处。

“和枫”是指监狱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在罪犯中积极营造“做人和气、待人和善、环境和谐；融入合拍、与人合作、形成合力”的“和合”改造氛围；“细育”是指民警坚持“细心、精心、耐心”标准开展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把“和枫”与“细育”两相结合，即强调要加强对罪犯教育引导，提升并巩固“和合”改造文化氛围，推进省DE监狱“建新”教育改造系列品牌建设，形成周而复始的“和合相处”“建本立新”改造罪犯的循环运作系统。“和枫细育”改造项目的总结形成，意在持续推进监狱“建新”教育改造系列品牌建设，打造“枫桥式”分监区和“和合监区”,有力维护监管安全稳定，不断提升罪犯改造工作水平，积极为全系统创新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提供样板。2023年初，监狱下发《关于在全体罪犯中培育和合文化的通知》,吹响了实施“和枫细育”改造项目的号角，扎实推进各项措施并取得阶段性效果，全年罪犯重大违规违纪率同比明显下降。2023年12月，浙江省监狱管理局办公室下发了《关于固化推广“枫桥式”改造项目和确定局级矛盾化解专家工作室的通知》,明确省DE监“和枫细育”项目被选定为全系统固化推广的“枫桥式”改造项目，“建新和合”工作室被确立为局级矛盾化解专家工作室。当前，监狱正在全面开展“和合”监区、“和合”分监区、“和合”罪犯小组和罪犯改造“和合之星”创建评比工作，有效“吸附化解”罪犯监内“四种矛盾”“六类诉求”和出监后“三个可能”①,确保监狱能够掌握排查管控主动权，做到矛盾管控在基层、化解在监内。

二、“和枫细育”改造项目的内在逻辑

工作体系，指在一定范围内或同类的事物按照一定的秩序和内部联系组合而成的整体，是由不同系统组成的综合系统。体系化运行是该事物能按照一定的规律或秩序进行有序的运作，使得组成该体系的各个系统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相互补充、相互强化，从而产生强大的合力。它就好像流水线，每一个环节都搭建好，每一个过程都分工

①浙江省监狱管理局有关文件明确，“四矛六诉”指“囚囚、警囚、亲四、社囚”四类矛盾和“医疗、心理、生活、劳动、法律、思想”六种诉求；“三个可能”指“可能行凶报复社会、可能信访滋事、可能制造舆情”人员。

 

好，能达到有条不素的运作。体系化运行不容易受决策者的注意力改变而改变，且执行层面的思路清晰，目标感、方向感明确。以“和枫细育”改造项目为主导的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体系，不再是过去那种“零敲碎打”、不成系统的做法，而是通过各要素组成的完整机制及其顺畅的运转，对狱内罪犯矛盾预警、排查、处置、化解发挥基础性、根本性的作用。

监内罪犯矛盾形成后的“排查-处置-化解”是个小循环的系统；减少与阻止矛盾的孕育和萌芽，消除与化解矛盾以后注重并巩固“和合”文化的营造和渗透，则是包含多个小系统在内的“预警-排查-管控-化解-反馈”中闭环系统；监狱全面构建的“建新有礼”(“诚信先行”“书香识礼”“修心阅读”“和合相处”“铭记感恩”等活动)、“制度立新”“教育立新”“文化立新”“人格立新”等子品牌在内的“建本立新”教育改造工作体系又是包含多个中系统在内的改造罪犯大闭环系统。每个系统都有“干预—处置—反馈”三个过程，循环运作，多个小系统组成中系统，多个中系统合成大系统，各系统相互补充，相互促进，最终形成罪犯“化解矛盾一改变认识—重塑人格”周而复始、循环推进的“建本立新”强大作用合力。

“枫桥经验”的核心要义是“依靠基层，就地化解矛盾不上交”。“和枫细育”改造项目，坚持从小处着手，从源头出发，从苗头抓起，以“坚持一根主线、突出二个目标、强化三大载体、完善四项机制、明晰五条路径”为思路框架，围绕“细心排查、精心化解、耐心巩固”工作脉络，构成“预警-干预-处置-化解-反馈”矛盾化解闭环管控，健全除险保安常态化工作机制，提高应对矛盾纠纷的预测预警预防能力。它使得原本难以整合、无法量化的防范和化解罪犯矛盾纠纷，有效推进罪犯积极改造的工作任务可以合理安排到每个要素上、量化到每件事上。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哪个过程做得不到位，哪个事件做得不够好，可以通过大、中、小系统的反馈溯源到问题的源头，查清事情的原委，调整处理的思维，改进管理的方法，最终达到罪犯教育改造工作的闭环管理。“和枫细育”六步工作法，是对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的流程规范，要求“在正确理念和科学方法指导下，依靠基层民警主动发现矛盾，力求‘小问题不出分监区，大问题不出监区’”。而罪犯矛盾诉求智能分析APP的研发，旨在运用数字改革成果系统化推进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扛起监狱系统创新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的责任，探索出一条统筹罪犯矛盾诉求化解和促使罪犯积极改造，高质量实现监狱长治久安目标的新路。

三、“和枫细育”改造项目的实践做法

(一)坚持一根主线，贯穿矛盾诉求化解全过程

牢固树立“前端治理”理念，监狱坚持以“法为基础、理为关键、情为感化”的原则，将发源于浙江天台山“和合”文化中“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理念贯穿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全过程，通过优秀传统文化德治教化和罪犯自治规范相结合，提升罪犯素养，融合道德、法治、文化以及社会的力量参与推进监狱治理，借助数字化技术手段构建前端普遍覆盖、中端监测预警、末端精准化解的罪犯矛盾纠纷预警模式，系统化机制化实现矛盾早发现、早调处、早解决，实现从理念到措施全方位提升，以点带面，形成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体系。

(二)突出二个目标，引领罪犯改造正确方向

以罪犯矛盾诉求演变态势为切入点，针对囚囚、警囚、亲囚、社囚四类矛盾，“点穴式”精准研判，“全方位”把脉问诊，“点对点”精准防范，监狱将各项措施部署落实到点、到人、到位，着力培育“贵和尚中、善解能容、求同存异、和而不同”的宽容品格，力求实现“和”与“合”两个目标：做人和气、待人和善、环境和谐，强调以和为贵的“和”文化氛围；融入合拍、与人合作、形成合力，强调互帮相助的“合”改造环境。

(三)运用三大载体，提升矛盾诉求化解能力

一是“信息源”预警掌控异常情绪。树立“时时放心不下”的责任感，增强“眼睛瞪得大大”的敏锐性，要求民警密切关注犯情，全面收集罪犯“心情晴雨表”、修心日记、心声直通车等渠道反馈的信息，准确掌握罪犯情绪变化，加强罪犯情绪管理预测预警，切实做好罪犯情绪异常识别。积极利用数字化改革成果，民警通过个别谈话系统、心理危机预警系统、危险性评估系统、犯情智能分析系统等对收集到的矛盾诉求线索进行比对分析，准确锁定罪犯的各类矛盾诉求，实现安全风险实时预警，下好化解矛盾“先手棋”。

二是“冷静点”准确降温“热情绪”。监狱在习艺车间、生活监舍合理设置“冷静点”,如人在室外则要求双方保持至少5米以上距离，规定罪犯有冲突性情绪出现时，由执勤民警或联号组罪犯将当事人带至“冷静点”或及时拉开，让“热情绪”及时“冷下来”,避免情绪激化升级。

三是“调解角”多元化解矛盾隐患。监狱以罪犯小组为最小单元划分网格，依托分监区建立“和事佬”矛盾调解角，组建民警调解员和罪犯协调员两支队伍开展矛盾就地化解工作。同时，发挥监区矛盾调解工作领导小组和监狱“建新和合”专家工作室的指导作用，并积极引进律师、公证员、人民调解员、金牌和事佬、钱塘老娘舅等社会调解资源，着力打造全链条一站式多元化矛盾诉求化解模式，确保将问题解决在基层。

(四)完善四项机制，形成矛盾诉求化解闭环管理

一是营造“和合”文化培育机制，夯实安全基础。监狱以价值导向、道德引领、文化浸润为核心，以“建新有礼诚信先行”为工作目标，深入开展罪犯诚信教育，发挥文化浸润功能，精心培育“书香识礼建新悦读”文化品牌，注重社会公德、家庭美德、个人品德教育，发挥家训家风、生活礼俗、改造仪式的教化作用，不断提升罪犯道德素养，塑造自尊自信、理性平和、亲善友爱的良好心态。在加强罪犯修身立德、提升文化涵养的同时，监狱大力弘扬“立德明礼、尚学躬行”的修心教育理念，引导罪犯增强亲情观念，开展心理疏导，改善人际关系，着力营造“和”文化氛围，形成“合”改造环境，消除矛盾纠纷滋生“土壤”,努力预防和减少罪犯矛盾纠纷的产生升级，为“枫桥式”平安分监区创建奠定扎实基础。

二是完善“小情绪”冲突干预机制，发挥预警功能。监狱注重罪犯情绪管理，秉持“数字赋能”理念，研发重控犯管控APP,对极个别遇事冲动罪犯用系统化的机制来解决“小概率”事件。建立完善预警机制，将矛盾诉求线索抓取汇总到“和枫细育”矛盾诉求智能分析数据平台，便于民警早介入干预。认真落实谈话录音、亲情电话复听，切实做好罪犯情绪异常识别。用好“心情晴雨表”,对罪犯在劳动、生活、人际关系等方面存在的小情绪，发挥“冷静点”作用，科学运用心理健康教育手段，及时落实干预疏导，化解不良小情绪。

三是强化“331”应急处置机制，防控事态升级。加强民警现场“走动式”管理，切实提升应急处置机制的执行水平。鉴于监管环境下罪犯激情式违规存在“起因小、爆发快、影响大、后果重”的特殊性，监狱细化突发事件处置工作流程，组织罪犯学习测试应急处置内容，树立罪犯联号包夹和规范处置的思想意识，强化“罪犯三连号，连号包夹三个动作(夹臂、钳制、物理隔离),第一时间报告警官”的“三三一”快速有效处置。同时，积极开展多场景应急处置演练，发挥考核检查督促作用，要求各分监区每月必须定期举行处置机制演练，提升应急处置能力，有效形成条件反射式联动，打造出“苗头现、响应快、控制牢、及时报”的处置机制，有效预防和制止罪犯违规、违纪行为的发生。

四是用好“和事佬”矛盾诉求化解机制，实现“除险保安”。监狱坚持矛盾调处“五不放过”原则，以“红、黄、蓝、绿”四色细化矛盾等级，及时掌控犯情信息，精准制定解决方案，发挥“信息员+和事佬”作用，突出分监区、监区、监狱三级矛盾调解职能，努力做到矛盾不上交，力求“小矛盾不出分监区，大矛盾不出监区”。民警依托“建新和合”专家工作室，积极运用“排、说、劝、解、礼、和”六步工作法，用“脑”用“心”调处、化解矛盾，确保矛盾不升级、不激化，有效化解矛盾纠纷。落实调解结果回访，按照“谁调处、谁负责、谁回访”原则，对已化解矛盾实行阶段性跟踪回访，召开“和事佬圆桌交流会”,分析研判矛盾化解成效，切实做好巩固教育，以防留下“后遗症”,避免矛盾反弹。

(五)明晰五条路径，发挥教育改造攻心治本作用

一是强化个别谈话教育。开展民警个别教育月度“十佳能手”和年度“十佳能手”评选，推动个别教育入脑走心。在个别教育中坚持“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理念，以“三走进”为指导，监狱深入开展“我为罪犯解心结”专项活动，充分发挥亲情在改造中的感化作用，如与社会慈善组织合作成立“海燕领航”公益项目，在“开学季”对有未成年子女的罪犯家庭，安排民警和志愿者家访，送去助学礼包，积极运用“精准帮扶”“连心行动”“亲情速递”等举措，让教育入心入脑，帮助罪犯找回尚未泯灭的人性良知。

二是规范集体点评教育。监狱不断强化集体点评教育的针对性、有效性、时效性，立足于贴近罪犯改造、贴近罪犯实际、贴近罪犯生活，规范组织流程，注重教育实效，紧扣热点问题，及时纠正罪犯错误、肯定成绩，鼓励罪犯明确方向，积极改造。如要求集体点评会前必须唱改造歌曲；必须在下午4点准时开始，不得做其他无关的事；必须时长在40分钟以上，保证会议质量；全程必须安排台上4位民警就座参与点评，进一步提升点评教育参与度与实效性。

三是重视民警说理教育。监狱坚持关口前移、主动作为，要求民警走近罪犯，全面排查矛盾纠纷隐患，准确掌握犯情信息，积极开展以法为据、以理服人、以情感人的多样化说理教育，紧扣罪犯关心关注的热点问题，将执法办案和释法明理相融合，将调解和释法明理相融合，讲清法理，讲透道理，让罪犯明白事理，提高矛盾化解工作水平。如新犯李某某，入监120天以来拒绝自主进食达到91天，其间民警不厌其烦开展说理教育，终于使其认识到错误，写下保证书，恢复自主进食。

四是发挥罪犯现身说法教育。对高戒备强化矫治罪犯，监狱注重以“新老三问”①为切入口，引导罪犯认罪悔罪，深刻反思错误根源，增强身份意识，强化行为养成，以点带面，以案说法，引导罪犯认罪悔罪，真诚悔过，重新融入分监区集体生活。经常性在罪犯中开展反面案例“一案众析”,起到警示震慑教育效果。如罪犯刘某某，因动手打人关在高戒备分监区矫治2个月，监狱规定其申请回原分监区必须参加大会揭批，公开反省错误，并通过“和事佬”调解取得同犯谅解后才能获批。

五是做好互助心理辅导。监狱建立罪犯心理互助员队伍，发挥罪犯互助组帮扶作用，常态化开展心理运动会、情景剧等活动，疏缓紧张情绪，活跃改造气氛。以“建新女警工作站”为依托，围绕罪犯改造心理季节性变化，开展以“心晴四季”为主题的帮教谈话和“一对一”心理咨询，引导罪犯克服消极心理，从中学会关爱自己、了解自己、接纳自己，释放负面情绪，提高心理健康水平。在民警心理咨询师指导下，全监共建立罪犯心理互助组100余个，较好地发挥了心理危机干预和化解作用，从源头上有效防范和化解矛盾的产生和诉求的积聚。

四、“和枫细育”改造项目的完善举措

(一)注重民警岗位技能提升

“和枫细育”改造项目需要全体民警的积极参与。监狱进一步夯实个别教育、集体点评教育、说理教育等民警岗位技能和综合素质，切实做好矛盾诉求收集、研判、处置等环节工作，强化全程考核和跟踪监督，建立完善工作激励惩处机制，提升民警排查化解矛盾的积极性，增强民警教育与改造罪犯的能力，为矛盾诉求多元化解工作体系成功实施奠定坚实的基础，提供根本的保障。

(二)注重体系运行完善

“和枫细育”改造项目需要建立一套完善的运行机制。针对机制不完善、措施不到位、认识跟不上、架构不健全等问题，监狱在实践中不断“固底板、补短板、强弱项”,全面及时掌控犯情信息，完善“排、说、劝、解、礼、和”六步工作法，实现罪犯矛盾早发现、早调处、早解决，提质增效更好地发挥作用。

(三)注重工作氛围营造

“和枫细育”改造项目需要营造一个良好的改造氛围。监狱以“和合”文化为切入点，以罪犯矛盾诉求多元化解为着眼点，以应用数字化“和枫细育”矛盾诉求智能分析APP为创新点，充分利用罪犯电视台、教育网、板报等平台，开展推广宣传教育，做好文化标识标语上墙，积极开展监区文化活动，将“和合”文化融入罪犯日常改造中，让罪犯深刻领会“和合”文化内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四)注重组织网络建设

“和枫细育”改造项目需要建立严密的组织网络。监狱成立各级“和事佬”工作领导小组，优化监区组织构建，以分监区为单位，以罪犯小组为最小网格单元，强化分监区、监区、监狱三级矛盾调解职能；建立矛盾调解专家库，完成分监区民警调解员组建和罪犯协调员选用；设立分监区“调解角”“冷静点”,落实好专门场地，完善配套设施建设，发挥“枫桥经验”在罪犯矛盾纠纷调解、促进罪犯积极改造的独特作用，确保实现监狱“长治久安”。

(五)注重项目运行规范

“和枫细育”改造项目需要制度规范来保障有效运行。监狱围绕监测、研判、处置关键环节，制定“明确牵头领导、明确责任人、明确办结时限”“包调处、包化解、包教育、包问效”的“三明确四包干”制度，细化“四色”预警责任分工和化解方法，落实责任考核，不断提升矛盾化解成效。用规范调处矛盾流程，结合罪犯矛盾诉求实际，设计制作《罪犯矛盾诉求化解流转表》,制定出台《监区矛盾纠纷调处化解工作规定》,绘制印发《罪犯矛盾诉求化解流程图》,明确分监区、监区、监狱三级矛盾调解职能，统一罪犯矛盾诉求化解工作标准，确保矛盾诉求化解工作的合理性、科学性。

(六)注重深化监地融合

“和枫细育”改造项目离不开全社会对监狱工作的大力支持。监狱着力推进“法律援助站、就业指导站、心理辅导站和矛盾调解中心”建设，常态化开展“法雨春风进大墙”活动，完善“法律诊所”服务功能，积极引进各类资源开展法律援助、社会帮教等工作，建立监地信息共享，加强重点刑释人员管控，落实“必接必送”工作，防范罪犯家属、刑释人员伺机制造针对监狱的极端事件和舆情炒作事件。

①“老三问”: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新三问”:以什么的态度对待国家和社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警官和亲人?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同犯和他人?

 

作者：杨剑锋，浙江省监狱工作研究所副所长、一级调研员。

《江苏警视》2024年第8期